强烈的求生意志自心底萌发,我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,渐渐的,一丝丝光明投入,如万丈霞光一般,冲破了无尽黑暗。
我费力地睁开有些沉重的双眸,目光及处,入目的却是一张古旧的木床,没有任何装饰,不是我熟悉的床铺。
这是哪里?
我略有些惊慌,想要起身,却发现自己像是得了重病一样全身无力,连起身都有些困难,但我还是努力的坐起来,环首四顾,却是身处在一处斑驳破旧的土屋之内。
土屋内没有什么多余的物什,除了这张破旧的木床之外,就是在房间的另一侧放置着一面简单的衣橱和一张矮桌,矮桌上还放置了有些锈迹的铜镜,几根有些年头的木钗被有序地放置在铜镜一侧,除此之外便再无他物。
我内心有些无语地自言自语道:“似乎是一间女子的闺房,只是这破落的样子,这户人家也太穷酸了吧?,二十一世纪了还哪有混的这么落魄的。至少也放点电视什么的啊,镜子至少也用玻璃的吧。”
但是这却不是重点啊,我怎么会在这里?难道是某个乡下的女孩子救了车祸重伤的我?这也不是不可能吧。
我无奈地摇了摇头,摇头间却见一缕乌黑的长发从眼前晃过,是我的头发?但我记得自己并没有这么长的头发,难道是我昏迷了太久头发都长这么长了?仔细想想却又觉得很荒谬,便才想起检查一下我自己的情况。
这一低头,我却是吓懵了,入目的却是素白的衣物,包裹着一对高耸,从我这角度还能看到一条深邃的沟壑,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是女人性感的酥胸,但问题是,这两大团粉嫩却是长在我的胸前却让我完全无法置信。
我鬼使神差地伸手抹了抹,手上传来的满是滑腻,只是胸口却有些吃不住痛,这痛感这般真实,显然是明明白白在告诉我这一对规模不小的白兔便长在我身上。
受了惊吓的我慌忙地检查着自己的全身,手脚倒是健全,只是陪伴自己二十多年的兄弟却是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细长的沟壑。
我变成女人了?!
我用力地抽了自己一巴掌,脸上火热的痛感提醒我不是做梦,但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却完全无法用常理来形容。
愣神了好一会,不知怎么地,一股无助感袭上心头,不仅是与父母天人永隔,现在连他们给我的堂堂男儿身都没了,我地眼睛一酸,这身体似乎异常地敏感,所有的情感喷涌而出,自父母离世之后,长久的压抑在这一刻仿佛完全爆发出来,泪水仿佛不受控制一般滑落,如断线的珍珠一般怎么止也止不住。
就在我伤心的歇斯底里的时候,房外却是传来了一阵动静,似乎是有人听见了我的啜泣声。
一双满是老茧的手掌撩开遮住门的厚布帘子,进来的是一位中年妇人,她有些皱纹的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,看着坐在床上犹自哽咽的我。缓步走到木床边,坐下身抚摸着我的发丝道:“丫头,醒了啊,怎么哭成个泪人儿了?可是想家了?”
这妇人是谁?
我泪眼朦胧地抬头看着她,暗想着自己怎么这么脆弱,动不动就哭鼻子。
也许是看出了我眼中的疑惑与戒备,她笑呵呵的坐在床边,怜惜地抚摸着我满头的青色,柔声道:“也不知道你这丫头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,明明是个天仙般的可人儿,别怕,大娘家的闺女也跟你这般大,看见你就想到了我家的闺女。”
虽说她哄小孩子的语气让我有些不自在,但又不知怎么,她柔和的语气让我想起了母亲,两张全然不同的脸颊上带着相似的笑意渐渐重合,我像个久归的游子,不由地扑到了她的怀里,享受着她温暖的关怀。
良久,我渐渐止住了泪,情绪也渐渐地平复。妇人的衣襟却是被我濡湿了一大片。
顿时一片红霞飞上我的脸颊,方才的失态让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我慌忙道歉道:“对不起,我……”
妇人只当我是害羞,便打趣我道:“也不知你这标致丫头从哪里来,连掉个泪儿都如此俊俏,若是村里男儿们见你这娇俏模样,怕是连魂儿都要丢了。”
我有些难为情地将脑袋埋得更深,趁这机会赶紧收拾了下纷乱的心情。
方才的一通对话,我总结出了不少有用的信息。
其一,这大娘与我现在的身体应该是非亲非故,那么多半自己是遇到了什么意外。
其二,我现在的身体似乎很漂亮。
其三,这大娘对我并没有什么恶意。
其四,这大娘说的我虽然听得懂,但说话的口吻有些怪异,不是现代人的说话方式。
我现在暂时应该是安全的,不管我经历了什么,起码这个身体是我在支配,我有责任保护好她,那么眼下当务之急是要保护好自己,那么“我是谁?”以及“我在哪里?”这两个问题必须得要了解清楚了。
而我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,那么现在套取信息最稳妥的方法便是——装失忆。
想到此处,我便垂下头来,表面上装出一副柔弱无害的样子,实则是我在想着接下来的话语。
“大娘,我……我好像什么也不记得了。”我面露痛苦,有些“垂头丧气”地说道。
中年妇人李大娘却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,她考虑片刻,有些欲言又止,似乎是怕我不开心。
见她不说话,我还以为她听不懂现代人的说话方式,便换了一种古人说话的口吻追问道:“大娘可知我姓名,此乃何处?”
见我欲要刨根问底,她也便不再隐瞒,将事情和盘托出。
她本在村东头的溪水中洗衣,见有什么东西自上游漂来,她定睛一看,却是个人儿。
当时当真是吓了她一跳,只是她也不是一般深闺妇人,颇有几分胆色,于是她壮着胆瞧去,漂浮在河面上的却是个俏丽的小女孩儿,只是她身着一身白衣加之脸色惨白,样子颇为吓人。
见到这番情景,她纠集了附近几个汉子将少女捞了上来,本以为少女必然已经气绝多时,寻思着找块地方把这可怜的娃儿埋了也算是做了件善事,却有眼尖的汉子见少女的胸腔还有起伏。
她颤颤巍巍地将手送到少女的鼻尖处,却是还有微弱的鼻息,这少女竟然是还活着。
心性淳朴的她并未多想,见少女还有救,便将她送到村子里的李大夫家。
这李大夫却也是个宅心仁厚的医者,口碑甚好,他也不顾大清早的,当即起床为少女号了一把脉象,说来也是奇怪,少女倒是没有大碍,只是受了风寒,要静养些时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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